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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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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喧嘩的大排檔,滿是酒肉的圓桌上,劉潔、孫芳和徐志三人在努力的推理,今天下午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當然,徐志完全是打了一下醬油,滿臉懵逼,推理的主力人員是孫芳和劉潔。

孫芳將她遭遇的事情經過闡述了一遍,劉潔又將在地下車庫經歷的事情說了,徐志看著她們倆,好像是得到了很多信息,但又讓人不可置信,將事情合乎邏輯的串連起來,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他疑惑著開口:“這事看起來像是章玲和蔡虎聯手,可是說不通啊,章玲既然喜歡陸超,為什麽還要介紹他堂哥給陸超幫你做咨詢?任由你直接發展成嚴重的精神病患者,豈不是對她追求陸超更加有利?”

孫芳點頭讚同他的觀點,補充說:“而且陸超的咨詢過程是怎樣我們雖然不知道,但是可以看出他為了你改變很多,你也不停的在好轉,我當時覺得這個事應該感謝章玲。”

這是劉潔第一次知道陸超自己去做了心理咨詢,因為她不願意去看心理醫生,他就代替她去了,這可真是……開最大的腦洞也想不到,病也是可以代替別人去看的?

她看看徐志,又看看孫芳,問:“陸超去做了心理咨詢?”

徐志驚訝:“你不知道?恐怕全班同學都知道你有情緒問題,你老公代替你去做心理咨詢這個事了,結果你這個當事人毫不知情。”

孫芳感嘆:“我說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吧,都不知道你幹嘛老是要離家出走,你是不知道,你不在那8個月,你們家陸超是怎麽過的,現在想起來都心酸。”

劉潔想起離家出走的緣由,垂下眼瞼說:“他自找的。”

見她們兩個要在離家出走的話題上繼續聊下去,徐志連忙幫她們把話題拉回來,說:“餵餵,現在是聊蔡虎的問題,章玲喜不喜歡陸超這個事情可以後說,目前是蔡虎這個人比較危險,像個變態,劉潔你得小心點。”

他說著又一拍桌子,自言自語:“蔡虎這麽危險,那章玲和蔡虎混在一起,豈不是也很危險?不行,我得去找章玲,你們兩個慢慢吃,有事情要幫忙再喊我。”

說完就趕緊跑了。

劉潔後知後覺的問:“徐志,他,喜歡章玲?”

孫芳很無語,“你真是,上次聚會沒看到徐志一個勁的給章玲夾菜嗎?”

是嗎?上次聚會她實在是餓慘了,一心都撲在那些好吃的飯菜上,哪裏還有心思去觀察誰給誰夾菜了。

劉潔又問:“你現在工作沒了,怎麽辦?”

孫芳:“一邊向高層投訴,一邊辦離職,一邊找工作,還能怎麽辦?不過,說實話,好想休息一兩個月,工作這麽長時間,還沒休息過,再說了,這個單位我也不想待了,從畢業到現在,一直在這個單位,工資也沒漲上去,剛好趁此機會跳個槽,說不定工資還能漲一漲。”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找工作的事,覺得現在就業環境對她們這種普通大學普通專業出來的人不是特別友好,劉潔提了一嘴,說自己前段時間買了考研輔導書,準備考個好學校繼續深造。

孫芳從沒想過繼續深造的事,被她這樣一點,覺得再找工作也是和現在差不多,還不如潛心停下來繼續學習,提升一下自己的學歷,況且脫產讀研好像也花不了多少錢,還有獎學金之類的,畢業後出來競爭力會不一樣,於是和劉潔約定一同準備考研。

回去後的孫芳先是給高層領導發了一封舉報郵件,意料之中的石沈大海,她也沒有那麽多精力去鬧,直接辦了離職,買了考研輔導書,專心備考起來。

自此之後,劉潔每天和陸超一同早起,陸超清早趕去醫院,劉潔早上打理完陽臺上的花花草草之後,開車到公寓去接孫芳,然後一同去往省圖書館覆習考研功課。

一個月後,在章玲處備受打擊的徐志也辭了工作,加入到了她們的考研隊伍中來,緣由是章玲說她喜歡專業精深且有事業的優秀男人,比如陸超,而不是像徐志這樣每天在平凡崗位上混日子的人,徐志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立志要先去讀個研,再考個博士回來。

因為徐志和孫芳住得比較近,後來就變成徐志開車順路將孫芳帶去圖書館,劉潔每天和他們在圖書館匯合,三個人都是智商有限,不敢挑戰跨專業的研究生,所以都報考的是本專業,就這樣三個人每天互相激勵,把圖書館當成學校,每天學到天黑才回。

陸超因為接受了心理咨詢師章暉的建議,給劉潔足夠的空間,要允許她在工作或學習中自我成長,對劉潔早出晚歸的行為也不加約束,他最近也有幾個論壇要參加,時間和精力也實在有限,於是兩個人的晚餐便是有一頓沒一頓,多數時候點外賣,有時候陸超嫌棄點外賣浪費時間,直接邊啃面包邊準備論文。

考試在即,劉潔也是爭分奪秒,回到家後稍稍收拾一下家務,便坐在房間裏對著百詞斬開始背英語單詞,她每天給自己設置了任務,晚上睡覺前要斬掉至少100個單詞,再做英文真題練習,由於這幾年已經把英語忘得差不多了,要重新撿起來不容易,需要花許多時間下死苦功夫,所以有時也不點外賣,和陸超兩個人,一個人在書房啃面包,一個人在房間裏啃面包。

有一天啃面包的情形就被晚上來訪的趙梅看到了,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本來想罵幾句劉潔太不像話了,居然讓自己的老公在家裏啃面包,連飯都沒得吃,簡直是虐待自己的老公,但看了看陸超的臉色,又想起上次被陸超趕出去,生生把要罵人的話憋回去了。

她用小心翼翼的口氣問陸超:“陸超,我晚上來幫你們做飯,行不行?我看著你啃面包,簡直是用刀在紮媽媽的心。”

陸超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用了。”

他不想浪費精力在那些奇奇怪怪的雞毛蒜皮瑣事上,太消耗情緒和精力了,況且,劉潔沒多久就要考試了,也沒精力應付趙梅。

趙梅憋著眼淚回去,在自己家裏哭了一通,第二天到底是放心不下,還是巴巴的買了菜,在天黑前就等在門口,那天是劉潔先回的家,她看到趙梅先是楞了一下,還是開口喊了一聲:“媽。”

趙梅看著她手裏提著的面包,知道她不來的話,陸超今天晚上又要跟著她啃面包了,沒有什麽好臉色,但想著陸超應該也快回來了,不敢太為難她,只說:“你把門打開,媽來給你們做飯。”

劉潔一邊開門一邊說:“陸超不是說不用麻煩媽過來了麽?”

趙梅心裏一堵,冷笑道:“怎麽?我現在連來看下我兒子都不行?你可是比法官還厲害,法官還給人留下探視權。”

劉潔將她讓進去,不想跟她擡杠,將面包放在茶幾上,說了一聲:“媽,你自便,我回房間覆習了。”

趙梅看著她的背影恨得牙癢癢,心想還真把自己當女主人,把她當成保姆了,回來就往房間裏鉆,看到她買這麽多菜來也不知道幫下忙,他們家也不知道是倒了幾輩子的黴,娶回來這樣一個媳婦。

她丟丟砸砸的開始做飯,越想越覺得自己命苦,兒子不孝順就是要這樣被人欺負,心裏越不順那刀就越把砧板剁得震天響,劉潔也不管,在房間裏戴著耳機開始背單詞。

陸超回來的時候聽到廚房裏的動靜嚇了一跳,跑進去一看,趙梅正奮力的剁著砧板,他臉色不太好,問:“媽,你在幹嘛呢?”

趙梅看到陸超回來了,動作小了點,擦了擦眼睛,努力擠出一抹笑來,說:“媽來給你們做飯,正剁雞腿呢,燒只雞給你們倆補補,你去忙吧,媽動作小點,不吵你。”

陸超見劉潔不在外面,推開房間門看她正戴著耳機斬英語單詞,看上去兩個人之間沒有起沖突,放下心來,便回房間去繼續工作了。

等到趙梅把飯做好,劉潔的單詞任務進行到了三分之二,陸超的論文也完成了綜述部分,雙雙被趙梅高亢的喊聲喚了出去,坐在餐桌前面,誰也沒有說話,埋頭吃飯。

陸超這段時間瘦了不少,趙梅簡直要心疼死了,一個勁的把雞腿和排骨夾到他碗裏去,他說:“媽,不是說了不要夾菜嗎?我是個大人,想吃什麽會自己夾。”

他說著將自己碗裏的雞腿和排骨夾到劉潔碗裏去,劉潔低著頭吃飯沒說話,也沒拒絕。

趙梅覺得自己真是酸透了,不是說不要夾菜嗎?怎麽又給自己媳婦夾?說來說去不就是嫌棄她這個老人家麽?

而且,自己是為了來給劉潔做飯的麽?自己來是為了心疼自己的兒子,來給自己兒子做飯的,好東西全到了劉潔碗裏,實在是看不下去,趙梅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個瞎子。

算了,她自我安慰道,總比他自己在書房裏啃面包好,唉,50萬買回來的人,這麽多錢請個保姆回來都可以請很長時間吧,她倒好,忍心讓自己的老公啃面包。

劉潔啃著雞腿,擡眼問:“媽,你明天還來不來?”

趙梅楞了一下,這是不讓她來的意思?來,就來,你越不想我來,我便越要來,她沒好氣的說:“當然來,不來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們啃面包嗎?”

她要說的是不來讓我眼睜睜看著我兒子啃面包嗎?但是在陸超面前,話不能說得這樣露骨。

劉潔低頭“哦”了一聲。

趙梅見她那幅無可奈何的樣子,心裏痛快了些,又聽見劉潔小聲說了一句:“那,媽,明天買條多寶魚回來吧,那魚沒有叉骨,吃起來方便。”

趙梅:“……”

狐貍精這是使喚傭人呢?還買條多寶魚回來,怎麽不美死你?

三個人吃完晚飯,趙梅正待回去,忽然瞪大了眼睛,她看見陸超竟然在和劉潔一起收拾碗筷,所以那個對家裏一點經濟貢獻都沒有的人,現在連家務也要老公一起做了嗎?

她真是心如刀割,心想不如自己戳瞎雙眼得了,省得要看這種讓自己糟心的畫面……

而這個時候陸超又說了一句:“媽,你明天還是別來了,我們還得浪費時間收拾這些東西……”

趙梅的心碎成了玻璃渣渣,巴巴的趕來做飯,給他們兩個改善生活,他們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好像自己是成心來添亂的。

吃飯前兒子進過房間,肯定是被劉潔那個狐貍精攛掇的,才會這樣說自己。

但是兒子終歸還是兒子,可以生狐貍精的氣,不能生兒子的氣,她暗暗的將帳算在劉潔頭上,憋住眼淚走過來說:“那以後吃完飯媽來收拾。”

陸超和劉潔兩個人異口同聲:“不用了,媽,你回去吧。”

趙梅落寞的離開,然而,第二天第三天乃至後面的許多天,她還是在他們倆的拒絕中堅持不懈的上門,雖然每次都很不開心,但是看到陸超吃著自己做的飯菜,她還是把自己感動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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